第45章 元宵夜宴

第四十五章 元宵夜宴(修)

“咯,咯,咯,咯…。”

深远的木鱼声在佛室之中清晰的响起。

闭幕诵经的楚焱睁开眼睛说:“出来吧!”

“沙沙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楚焱没有回头只是很平静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主上有令,这是密函,你自己看吧!”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

楚焱闭上眼睛淡淡的开口说:“放在那儿吧!我一定会做的…”

等了一会,楚焱感觉屋内少了一个人才慢慢地睁开眼来:“元宵到了呢…”

北周,琅琊山,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站在观月台上俯瞰着京城的一切,处处灯火通明,精致的花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车道上川流不息,宝马雕车香满路,不过如此。

“主上,山上风大,小心着凉!”拂梅将紫貂裘披在独孤云傲的身上说。

独孤云傲轻轻地说:“拂梅,你知道吗?孤对元宵节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感全都是令人厌烦的记忆。”

拂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独孤云傲说话但是独孤云傲没有说下去,只是转身便坐在了凉亭的座椅上。

是的,她真的很讨厌元宵节,襁褓之时流离民间是在元宵佳节,前世被人抛弃饱受凌辱是在元宵佳节,为独孤瑱迎娶尊妃薛灵儿,自己却被独孤珏侵占也是在元宵佳节,被独孤瑱送上独孤珏的床榻还是在元宵节。现在想来都感觉这元宵佳节都是肮脏无比的。

弄菊有一点担忧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回以一个微笑懒懒地说:“孤没事,你们都退下吧,孤想独自呆一会儿!”

“诺!”四婢退居到独孤云傲身外三十步。

独孤云傲的手里虽然抱着小暖炉连周围都生起了六个火盆连凉亭都罩上了厚重的帷幔可是独孤云傲却感觉心非常的冷,冷到了极点。独孤云傲捂住自己的心脏很久不再出现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慢慢滑落打在了貂裘之上关于元宵节唯一一次美好的回忆只有一个人,独孤云傲不谈情,不说爱,只一心交付一人:“云妖!”

寒风冷冷的呜咽着,将独孤云傲的轻声呼唤砸碎消弭在世间。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独孤云傲将自己内心的疼痛与颤抖稳住,没有再说话换上自己一贯看似温和却疏离的面容站起身来说:“时辰也快到了,去赴宴吧!”

她独孤云傲既然这一次回来就不是来伤春悲秋的,虽然她与云妖之间有遗憾但是于彼此之间他们都是满足的。至少在这冰冷的世间他们彼此都褪去过自身的孤寂成为对方的唯一,他们的内心本就荒原有的只是冰冷寂寞的记忆只有最后相依的时候才开出了那内心世界最后一抹嫣红,但是这样就够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就已经是足够了。

“辘辘辘辘!”

马车在被洒扫干净的山道上慢慢地行走,独孤云傲侧躺在豪华马车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这座马车的车厢很大,设了一软榻,两边是书架前置一文案,除此之外还设了两处软座,火炉噼里啪啦烧得正旺,四婢规规矩矩的守在独孤云傲的身边。

“咯吱!”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独孤云傲的眼皮微微一动但是没有丝毫的睁眼的迹象。

有人敢拦下摄政王府的马车,胆子实在是不小。

“独孤云傲,你这个贱人快出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得意洋洋地响起。

“主上,是薛允!”拂梅说。

独孤云傲的眼皮依旧没有抬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王府的馨口梅花最近要开了缺一点肥料,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就照老规矩办吧!”

拂梅非常平静地说:“诺!”

独孤云傲的侍卫已经将刀刃祭出,与薛允带来的人缠斗到一起,独孤云傲闭着眼睛听着声音唇角划上一个弧度,竟然能跟她手下的冥卫暂时打成一个平手,薛家还是有一些底蕴没有挖出来啊!

私兵!

薛家这是自寻死路吗?

武将身边都有大批的士兵,但一旦进入京都,则是一兵一卒都不许带的,能用的不过是自家的护卫,这些护卫跟身经百战的士兵自然是不能比的,很多武将便私自将驻地的士兵乔装了带进京都,但这些不过是私底下的事情,绝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这样的势力是薛家最后的保命底牌了轻易之间使不得动用的,但是没有想到薛允这般愚蠢,不仅将实力暴露竟然还挑衅到了她的头上,真的以为她是一个软柿子是吗?还是太过自大了?

拂梅看了一眼精致的更漏说:“主上,时辰快要到了!”

独孤云傲眼皮依旧没有抬,没有丝毫为马车外的金石碰撞之声而担忧,只是非常平静地说:“既然如此,就就快点吧!”

拂梅连车帘都没有掀开只是用内力传音:“疾!”

薛允此时也听到了这一道传音,脸色大变,能用内力传音的无一不是内家高手,而能听懂传音也是内力不弱的人,难道这些侍卫?

拂梅那一道内力传音的语音还未落下,薛允发现这些侍卫的气息开始变化了,从起先的迎战懒散变成了嗜血的野兽,朝他们露出森然的微笑。

“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在雪夜之中响起,宛若受伤的野兽悲鸣!

薛允震惊了,他自认为自己才是嗜血无情的人没想到自己与他们比起来,就像是一只柔弱不堪的小猫不自量力的向沉睡的老虎挥舞着自己赖以生存的爪子。

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侍卫,肢体诡异的分开,明明是那么多人作战,却配合得很默契,左手,右手,左腿,右腿,躯干,大脑都被整齐的分好类叠成五堆,而脑袋则随着最后一颗头颅的飞出成为三角塔的顶端!

那些做完这种事情的人不过是十余人而已。

“主上,都处理干净了!”拂梅说,“薛允如何处置?”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对薛家现在还不是赶尽杀绝的时候,自然是要他好好活着,被家人好好待着,婴儿一样带着!”

拂梅:“诺!”

此时的宫门外已是马车拥堵,已是皇宫外门了没有人能有特例在皇宫之中坐在马车行驶,所有的官家小姐都顶着寒风出来了,就是再好的教养嘴里都忍不住嘟哝一句。朝手里哈了一口气抱好自己的小暖炉。

“铃铛,铃铛,铃铛…。”悦耳的金铃铛之声在热闹的气氛之中清晰的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时一辆极大装饰豪华的马车朝他们驶来,它周围的侍卫不紧不慢散发着迫人的气势朝他们走来、

“这是谁家的马车…”

“真的好漂亮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辆马车没有停止它前进的方向,没有官兵阻拦,就那样自然而然的驶进了宫门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天哪?这是谁啊!太嚣张了吧!”其中一位小姐忍不住嘟囔起来,本来还在疑惑的众人看到那熟悉的标志的时候,心陡然一颤。说话的那位小姐当场被自家的母亲掴了一巴掌。

“臣妇(女)拜见摄政王!”

“铃铛,铃铛…。”清脆的铃铛声慢慢走远。

但是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这些娇滴滴的贵妇人和官家小姐才敢站起身来。

“摄政王?”那位被掌掴的小姐此时恨不得扯烂自己的嘴巴。

“容娇小姐,以后还是说话小心一点,祸从口出可不是说着玩的!”蒋静儿微笑着从容娇的身边走了过去时飘了一句这样的话。

容娇的脸顷刻之间变得青紫无比好像整张脸都被雪水浸泡久了一样。

紫宸殿中

独孤云傲坐在文案旁小心的观察着金釜中水的变化,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这一副模样笑了:“虽然你做事一向细心但是很少见你如此小心!”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这可是最南方所出的极品普洱,没有好水配实在是可惜了!”

独孤昕说:“朕倒是很意外,皇妹竟然会如此喜好茶道,朕记得你可是滴茶不沾啊,怎么对茶叶倒是有如此的兴趣了?”

独孤云傲见水已经一沸便将已碾碎的茶叶末倒入金釜之中笑着说:“孤虽然不喜欢喝茶但是孤喜欢烹茶不为别的只为那心情,烹茶最讲究细心与心意,烹的一杯好茶对孤来说就是莫大的满足了!”

独孤昕笑着看着那快要二沸的茶水闻着那扑鼻的清香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起来,连有一些疲倦的面容都精神了许多。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的模样问:“皇兄的毒瘾也已经解了七八分了,你的政事也该接回来了吧!”

独孤昕一听,脸立马垮了下来咳嗽了一声,连脸都苍白了许多声音带着虚浮说:“妹妹啊,不瞒你说,你看哥哥这体质实在是亏空得厉害,医圣也说了朕的身体要静养不宜太过劳累!”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这位闲散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的身体她岂会不知道,这一点上独孤昕确实是没有说谎,于是说:“大事方面孤会处理但是小事方面你不能偷懒吧!”

“咳咳咳,妹妹啊,这事关国家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都是大事,哥哥还要为了你和国家爱惜这娇弱的身子实在是不能担当如此大任!”独孤昕这一下子语气更加虚弱起来。

独孤云傲瞥了一眼刚刚二沸的水说:“那陛下认为什么事情适合你做呢?”一边说着一边将饽沫捞了出来放在较大的金碗之中眼神有一些不善。

独孤昕的咳嗽更加厉害说:“为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你多造几个娃娃出来,任你玩弄了!”

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好气的瞪了一眼独孤昕见金釜之中的水已然三沸便将饽沫倒入三沸的水中,略微等待一下只见茶色已然均匀,宫女便将金釜从炭火之上挪开。独孤云傲用金勺舀出茶汤放入茶碗之中然后侍女用冰水浸过的布在茶碗上绕了两圈,等了一会试了试温度适宜这才将外壁上的水擦干,递给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捧茶给独孤昕说:“尝尝看吧!”

独孤昕看到这一幕笑着说:“朕很喜欢喝热茶,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温来?”

独孤云傲说:“热茶一向是对脾胃不好的,如今的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最清楚还要孤再提醒吗?”

独孤昕苦笑不已喝了一口独孤云傲的茶汤,眼神一下子透亮透亮的,待得品完发出一声喟叹:“当真是好茶!”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更漏说:“时辰快要到了,你我二人还不出去吗?皇后大概已经到了一刻钟了!”

独孤昕皱着眉头说:“朕一向不喜欢看那些虚以委蛇你又不是不知道?”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整理好有一些褶皱的衣饰说:“全福为皇上更衣!”

独孤昕明显是不愿意的,独孤云傲转过身去说:“陛下,你要对得起朕这一自称!”

独孤昕愣了一下只好苦笑着去换衣服,待得装饰整齐了,便出来走到了独孤云傲的前面。正如独孤云傲所说的他是一位帝王就算所有的政事都已经是由独孤云傲负责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对得起朕这一字。

此时的夜宴上

薛如意明显是憔悴了许多,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连脂粉都掩饰不了她脸上的苍白。薛如意看着空空如也的原来属于独孤琮的座位,心里一揪一揪的不好受。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希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想到自家侄女所说的情况,她就撕心裂肺的痛。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设计的否则怎么会好巧不巧就发生暴乱了呢?

薛如意的眼睛逐一扫过几位皇子,三皇子依旧是那么恭顺有礼,太子还是那样孱弱不堪,五皇子的城府没有那么深,但是她发现七皇子独孤珏的座位是空的,这个人去哪儿了?

“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七皇子到…”

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大殿上的喧闹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三人的踏入戛然而止。

“臣(妇)(女)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七皇子金安!”

薛如意的眼神十分不善的看着独孤珏,二皇子失势得益最多就只有巴巴的跑去巴结这兄妹二人的七皇子了,她早就应该想到!

七皇子独孤珏看到薛如意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吃活剥的眼神好以整暇的微微一笑,这一笑容更是刺激到了薛如意。薛如意只感觉心口很闷,压得她转不过气来。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众卿免礼!”然后大步流星的来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下来。独孤云傲与薛如意相互见了礼也坐了下来。

看着那些世家大臣惊恐的面孔微微一笑,魅色自然而然的散开,一种诡谲阴森的气息牢牢的抓住每个人的心里让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这位摄政王行事狠辣,行为更是亦正亦邪捉摸不定。这一次元宵之宴怕是过得不轻松啊!世家的所有人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元宵佳节,朕与诸位爱卿共饮此杯,愿我大周繁荣昌盛!”独孤昕高举酒盏说。

“愿我大周繁荣昌盛!”众臣站起身来高举着酒盏恭祝道。

独孤瑱顺势站起身来发现官员之中有许多生面孔,想来都是父皇挑选上来与世家作对的人,这些人以后就是他拉拢的对象。就是他这位好姑姑,一招出其不意让他的计划全盘大乱。独孤瑱的眼神堆独孤云傲的方向头上一抹怨毒的光芒,但是却撞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魅眸,独孤瑱心下一惊正准备转过头去却看到了独孤云傲嘴角上那抹诡谲的笑容。

好利的一双眼睛!好像什么事情在她的眼里都无所遁形!

独孤昕将杯中酒饮了下去看到独孤云傲还未散去的笑容问:“怎么了,这么高兴?”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起一抹绝美的弧度说:“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玩偶罢了。”

独孤昕听到独孤云傲这般说也没有多问,现在军政大权都已经交由独孤云傲管理了,自己除了是她关心的哥哥之外不过是一个挡箭牌和为她生产玩偶的人而已,既然有了一个好玩的玩偶那就随便她如何折腾。

不过,能让独孤云傲觉得好玩想来一定是一个极为有趣的存在,会是谁呢?独孤昕的眼神划过一道兴奋的光芒,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酒过三巡,薛如意见独孤昕的心情还算不错便笑着说:“陛下,这一次雪灾,老三出了大力,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些什么?”

独孤昕笑着说:“朕一向奖惩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老三做出这么大的贡献自然是应当好好地犒劳一番!”

陶夭的心头一紧,这一次的雪灾已经成为了三皇子崭露头角的踏脚石了吗?这样人品不端的男人要向他的野心迈出第一步了吗?陶夭很想阻止,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上去,人微言轻的她,上去了什么也不能解决反而会为自己招惹上一个强敌。

独孤昕笑着说:“瑱儿如今虽已弱冠但是一向没有处理过政事,就让他到京畿大营去历练吧!至于赏?”

独孤昕看着独孤瑱的衣着颜色虽然喜庆但是十分的素净,在华衣锦服的人群中分外扎眼不禁皱了一皱眉头说:“大过节怎么穿得这么素净?”

独孤瑱跪了下来说“父皇,如今雪灾灾情已是稳定,但是还有许多人在病痛饥苦之中挣扎所以儿臣想多节省一些开支,捐济灾民,请父皇勿怪!”

独孤昕听言不禁动容,叹了一口气说:“你倒是一个懂事的!”

独孤昕转过头说:“将那件紫金貂裘拿来赐给三皇子!”

薛如意惊讶的看着独孤昕,她确实是想着让三皇子在独孤昕慢慢受重视但是没有想到独孤昕竟然会这样表态,这件紫金貂裘可是独孤昕最舍不得的宝贝了。

李贤妃心里是乐开了花但是却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自己的欣喜,内心却是一直在叫嚣着。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紫金貂裘,整个大周这样的貂裘也不过只有五件而已,一件是她的父皇独孤博的陪葬,一件是独孤昕自己穿着,一件在独孤瑜那儿,剩余的两件一件在她这儿,倒是没有想到最后一件竟然会让独孤瑱得到了。这一件貂裘代表的意义可不只是物以稀为贵了,独孤昕这样表态就说明一向不受重视的三皇子独孤瑱已然被独孤昕放在了心上,更代表了独孤瑱进入高级权力圈的资格。

独孤瑱面含惊讶与欣喜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对独孤昕的感激,捧着貂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完,只听独孤昕说:“瑱儿这般识大体,朕心甚慰,诸位皇儿应该好好向你们三哥学习,体察民情做一点实事,别整日只想着玩…”

几位皇子站起身来行礼说:“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薛如意见气氛越来越好,便连忙拍了拍手,一群舞姬踏着梅花花雨从天而降配着这皎洁的月色,恍若花之精灵,落尘仙子,降临人间,为气氛推出了一个**。

就在众人意犹未尽之时,独孤珏起身大声说:“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说!”独孤昕爽朗地说。

独孤珏来到大殿中央说:“此事事关皇姑姑!”

“哦!”独孤昕有些疑惑的看着独孤珏,所有人都独孤珏这一句话提起了兴致,独孤珏到底有什么事情事关这位风头最劲的摄政王呢?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独孤珏,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噱头?

只听独孤珏说:“儿臣知道皇姑姑回朝的第一个生日因为赈灾一事取消了,所以特意为皇姑姑献上一个礼物!”

独孤云傲笑着说:“哦?七皇子有心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没有下文,让容德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这位主子的脸色最是难猜,只希望这一次不要搞砸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所有人的好奇心被大大的勾了起来,这时一匹骏马飞驰而进,马背上站着一个身着红装的妩媚女子,她妩媚一笑,在轻点马背来了一个起舞的动作,这时所有的火烛熄灭,清冷的月光打在红衣舞姬的身上颇有遗世独立的清冷之姿,但是乐曲声渐渐的急促起来,随后一列由舞者扮演的士兵冲杀而至,女子再已无刚才欲说还休的污蔑而是挺身屹立,做按箭引弓状,表情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

这个舞蹈真实地再现了当年姽婳将军带着百余人突围三千军队的故事,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勾起,独孤珏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想要唤起自己的孺慕之情,若是她独孤云她是一个小孩子再加上有旁人提点说不准还真的能被感动,只可惜她独孤云傲不是。而独孤昕的眼睛却已经泛着怒火了,独孤云傲垂下眸子,心想这一次独孤珏可能是将马屁拍错了地方不是拍到了马蹄上而是拍错了马!真是可惜了这舞蹈的用心了。

而薛如意看着这舞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这下子独孤珏是真的触怒皇上了。待会儿看你如何收场!

独孤昕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停下来,给朕停下来!”

此时的舞者正在表演云芳弯弓摄头首的**,突然被独孤昕喊停了,身形一下子没有稳住便坠下马来。

独孤珏诧异的看着一脸怒火的独孤昕,只见独孤昕一脸愤怒,声音无比的低沉,让人听了都胆战心惊:“这就是你给云儿的生日礼物?独孤珏!”

见到独孤昕如此神色,独孤珏也有一些慌了说:“儿臣听闻皇姑姑颇似先皇后所以便…。”

“混账东西,好好的元宵佳节竟然给朕整出这样一个幺蛾子!”独孤昕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了。

独孤珏这一会子还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一个地方,只听薛如意说:“七皇子,皇上已经命令宫中不准有关于先皇与先皇后云氏时期的一切,只为了让摄政王不对自己襁褓之中父母双亡有所感伤,可是没想到你竟然犯了如此大忌!”

独孤珏连忙跪了下来说:“儿臣不知,请父皇母后降罪!”

“你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要请罪了!”独孤昕冷哼了一声说。

薛如意说:“七皇子长年游学在外,容婕妤又是新晋妃嫔,难免宫中事物不知情的很多,所谓不知者不罪,陛下还是算了吧!”

薛如意不劝还好,这一劝就让独孤昕更加火大了,什么不知者不罪,这件事情是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容婕妤不知道,死去的容氏总是一清二楚吧!这独孤珏分明是挑战他的底线!

“这舞曲跳的倒是不错,将胡旋舞与破阵舞巧妙地结合起来了,七皇子有心了!”一句听不出任何息怒的话语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发出的声源上。

此时的烛火已经全部点燃,只见独孤云傲笑着说:“皇兄只不过是怕孤年幼承受不了而已,但是…”

独孤云傲将头转向独孤昕说:“父皇,母后为我大周鞠躬尽瘁戎马一生的故事怎能禁止,日后史书工笔该如何记录?父皇母后,功盖于世这种功绩不能轻易抹杀,否则就是我们这做儿女的大不孝了!”

独孤昕心疼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说:“云儿…”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此事因孤而起,要罚就罚孤吧!”

独孤昕长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独孤珏连声说:“儿臣谢父皇不罪之恩,谢皇姑姑!”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珏,眼里闪过一道冷芒,独孤珏还真是将她算进去了,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一向很少开口的摄政王竟然为了七皇子求情,这在他们眼里无疑是一中信号,而独孤珏前去摄政王府拜访也有了很好的借口。独孤珏,你还真是给了孤一份好大的大礼!

晚宴过后

独孤云傲很快回到了摄政王府,在四婢的服侍下洗漱完毕,闭目休息起来。

满月慢慢爬上中天,一道陌生的白影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突兀

突兀的立在围剿他的众人之中!

------题外话------

男主出来鸟,这大概是等待最艰辛的男主吧!

小妖抹了一把泪说了一声:“爷,您终于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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